劳动报记者胡玉荣
“不好意思,你等我一会。”医院血透室接诊室门口,刚从收费大厅一路小跑回来的护士张珠惠,气喘吁吁,身子有些摇晃。
“陆先生的儿子是吧,你父亲在我这里,先不要挂电话……”
“你们有完没完……”一串粗暴的话语从手机那端传来。
隐隐潜在的感染风险,穿上大白一天工作累积下来的疲惫,遭遇的各种不解和委屈,让血透室主任许平娟的情绪瞬间上头,有一个瞬间她又想把手机摔在地上。
自从一个月前紧急帮助收治从外区转来的尿毒症患者,血透室原本的节奏被彻底打破。而这样的压力,随着奉贤区集中收治封控区血透病人的启动,还在加倍递增。缓解压力的方式,只有“治愈”自己。
帮病人跑腿的护士妹妹
“医生,我啥时能做血透?”
“看今天验血和核酸检测的结果,没问题的话,明天早上应该可以,我们会电话和你联系的。”缓过神来的张珠惠,用沙哑的声音回答早上新来的病人老程。
就在上周六,老程的小区出现了新冠阳性患者,这让他有些慌了神,因为周日就是他的血透日。
“我真的一夜没睡好。之前听了有的阳性小区像我一样的人,因为没有及时进行血透,差点丢了性命,心里真的慌了。”老程告诉记者,自己原先住在市区,退休后,搬到了奉贤的平安社区养老。五年前,得了尿毒症,医院进行血透治疗。
“周日一大早,我去居委会反映了情况,居委会说,会帮我联系好的。没想到,中午时分就接到了电话,医院了。”老程用手指了指张珠惠,“早上所有的挂号、付费等手续都是这个姑娘帮我办的,来到这里,我就坐着等着,很感激她!”
等到验血、核酸采样结束,医院回家等待结果。张珠惠有些感慨,“新病人都像老程一样通情达理就好了。莫名换个地方做血透,检查重新做一遍,来之前还要出示24小时核酸报告,确实增加了很多不便,但是为了大家的安全,有什么办法呢?”
“老程人挺好的!”张珠惠悄悄地说,老陆也住在老程一个社区,他儿子住在市区。早上,在居委的牵线下,老陆就是医院。
“收治封控区的每一个新病人,许医生从最初的联系,到最后的安排,不知道要打了多少个电话。遇到家属和病人不理解的,就没那么简单了,上次她就已经摔掉过一个手机了。”
“都是疫情闹的,脾气大,风险也大!”张珠惠不知觉地低头看了下防护服的闭合处。
近一个月压力陡增
“让你见笑了,还没进病房,就让你看到了这一幕。这一个月确实火气有点大,控制不住!”缓冲区外,一边帮记者戴上三层手套、三层脚套,穿上防护服,许平娟一边不停打着招呼。
而这样的焦虑和压力从近一个月前开始。
当时,医院血透室突然接到了相关部门的通知,紧急医院闭环而需要救治的血透病人。连续一周的加班加点,让所有的医护人员几乎精疲力尽。
“那时,有的尿毒症病人情况危急,由于长时间没有血透,说得难听点,生命随时会有危险。那一周,我们很多医护人员都吃住在办公室,大家实在不放心。”许平娟说。
更没想到的是,一周后,为了配合疫情防控需要,医院的血透室需要集中收治封控区的病人。
“从接到通知到正式启动,前后大概十几个小时。”当天,医护人员打了无数个电话和原先的病人说明情况,将医院,医院又紧急启动设施改造、消杀等防疫措施。“一天一夜,所有人没有休息。累点也就算了,但是大量和病人的解释工作,让人崩溃了。尽管绝大多数病人还是很理解的,但难听的话也不少,我们有的小护士当场就被气哭了。”
第二天早上,首批28名来自封控区的病人,在完成了相关的必要检查和核酸检测后,开始在这里接受血透。而医护人员从那天起,也脱下了普通的医护制服,穿上了厚厚的防护服。2个多星期以来,血透室收治的封控区病人已经超过了人。
病房内遇到老熟人
通过缓冲区,正式进入病区,一台台机器正在运转。来得早的病人,已经在病床上安心地睡着了。
病房内,七八位医护人员有的正在仔细研究病例、整理记录,有的在不停巡视,看看机器是否运转运正常,病人的情况是否平稳。对医护人员来说,收治新病人,需要更加当心,因为你无法得知病人之前的状态、是否有没有告知的其它基础疾病,稍不留神,就会出现意外。
“这是我工作以来,感到最吃力的一段时期。”退休后返聘到血透室的医生黄雪琴,几医院血透室从事相关工作。
她告诉记者,前几天,有个病人没吃早饭就来了,突然出现低血糖,护士妹妹拿出了巧克力救了急,而这样的突发只能依靠医护人员加大巡查频次才能发现。
“还有,戴着三层手套,给病人做血透,真的有压力,因为你手的感知是很模糊的。穿着防护服连续工作六七个小时,每次脱下,里面的衣服全部湿透,脸上被口罩勒出的印子,就像脸上打了马赛克。真希望疫情早点结束,恢复以往的状态。”
“许医生,我又来到这里了,巧哇,还是7号床。”巡视到7号床,躺着的阿姨突然和许平娟打起了招呼。
“你儿子打我电话了,听说你们小区也有新冠阳性患者了?”
“是的,我儿子担心得不得了,怕我做不上血透,所以前几天一直打你电话。麻烦你了!”
阿姨姓蔡,是血透室的老病人,此前因配合集中收治封控区的患者,医院做血透。“其实我知道她在7号床,这是我们护士妹妹有意安排的,因为熟悉的环境对安抚病人的情绪很有好处。”
结束采访,脱下所有装备,记者的衣服湿透,时间仅不到三个小时,身体却已坚持不住。而里面的医护人员离开这一班结束,还有三个多小时。
“现在收的病人没以前多,就是压力太大。希望大家都好好的,度过最艰难的时光!”挥手离开时,许平娟的电话又响了,“好的,我知道了,我会尽快和新病人联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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