摆满玩具的教室,挂满饰物的走廊,绿色的塑胶操场,衬托出奉贤幼儿园的精致与温馨,教职工为迎接9月1日娃娃入园正细致地准备着,他们不时相互提醒:“这样做要得嘛”“这个不得行”……怎么,奉贤幼儿园里居然没人说上海话?确实,它坐落于贵州遵义市务川县,距上海奉贤区公里,之所以取名“奉贤”,因为它是沪遵两地东西部扶贫协作在教育领域的标杆。
图说:贵州遵义市务川县奉贤幼儿园吴健/摄(下同)
山里的孩子爱上海
该幼儿园由上海市奉贤区捐资修建,属于普惠性公立幼儿园,去年9月1日正式启用,占地总面积平米,建设面积有平米,设有大、中、小各两个班,去年秋季有名幼儿入园,今年春季因疫情影响,入园幼儿减少到名,大多数是异地扶贫搬迁后的农民子女,“但随着疫情防控到位,马上开始的秋季学期入园人数肯定会涨上去一大块。”园长袁敏如是说。
她介绍,幼儿园共有教职工27人,其中有在编教师15人,整个发展都得到奉贤区教育部门的对口协作。“去年秋,我接待过上海来的考察老师,他们很抠细节,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保育经验,哪怕户外活动区的沙石摆放,都为我们提供了可操作的建议”。通过与上海同行的交流,奉贤幼儿园的特色很快起来了,“您瞧,从小班到大班的走廊顶上挂着错落有致的饰物,上面有不同年级孩子的手工和头像,当娃娃们休息时,看到眼前出现自己的作品或照片,那种认知与自豪会油然而生。更妙的是,孩子行走间无意中触碰到坠饰,会觉得自己长高了,长大了”。
和上海奉贤的老师切磋,务川的园丁也有值得分享的心得。“我们接触的新进学童,普遍自理能力强,体能好,与城里的孩子差别挺大的,”袁敏说,“拿小班来说,很多孩子不用勺子,直接拿筷子夹菜,户外活动,跳高跳远,十分钟都没玩尽兴,这都让我们感受到培育‘祖国花朵’的责任重大。”她特别提到,这些吃过苦的孩子非常珍惜现在的生活,“有些孩子尚在襁褓,就被外出谋生的父母托付给长辈抚养,骨肉之间一年都难见面,如今随着异地扶贫安置,爸爸妈妈能在家门口上班,到点来接送娃娃上下幼儿园,孩子们很懂事,常常主动给大人减轻负担”。采访中,记者从另一位幼儿园老师那里得到一个细节,“大山的孩子”知道千里之外的上海叔叔阿姨为帮助自己的家乡辛勤工作,他们普遍表达了将来要感恩回报的情结,“这些感情是真挚而纯洁的”。
图说:幼儿园走廊顶上挂着错落有致的饰物
“袖珍奉贤”山高水长
窥一斑而知全貌,在沪遵两地政府大力协作下,做好务川异地扶贫安置的“系统文章”,教育是关键部分,起着阻断贫困“代际传递”的作用。上海市第三批援黔干部、务川县委常委、副县长翁晔对记者说,一个“袖珍奉贤”正在务川拔地而起,“你们从奉贤幼儿园放眼望去,那成排居民楼组成了敬贤社区,这是较大规模的集中扶贫安置点,三千多户从偏远山区搬来的乡亲在此开启新的生活,而在你们的身背后是务川五小,今后还将有更多教育配套设施投入使用,满足群众改变下一代知识面貌的需求。”
据悉,奉贤与务川的“教育结对帮扶”,不止是基础设施投入,更在于软件支持,目前两地进行了广泛的远程教育支援共享,“一校一课”“一对一辅导”已经普及,来自奉贤校园的特色课程尤其受务川师生的欢迎,其中务川中小学教学的一大短板是外语师资力量不足,但通过远程交流,都得到显著改善。更重要的是,“奉务合作”已从九年义务制教育向两头延伸,逐步涵盖学前教育直到高中、职业学校,还开办了青少年研学基地,为培养务川建设后备军创造了“肥沃的土壤”。
“我们与当地同志经常说,奉务之间,不是帮扶一阵子,而是携手一辈子。”翁晔表示,教育协作是未来工作重点,奉贤幼儿园只是“小荷才露尖尖角”,后面的工作还很漫长。他还特别提到,务川许多新路型学校都带有“奉贤”文化元素,这都是务川方面主动提出的,意在不忘感恩,体现着“山高水长,友谊长存”。
新民晚报特派记者吴健